【靖苏/苏恭】暮归
（二十五）
萧景琰放下奏折以指腹揉穴慢慢舒缓着一夜批阅的疲惫感，他起身移步至殿外才发现东方天际已经微微泛白，三两宫人提灯跟在身后，高湛见君王愁眉不展忍不住提醒他就寝安歇。
摇了摇头，萧景琰令高湛前去蒙挚府上宣其入宫，此刻他自然是睡不着的，一个时辰前靖王府密探来报，梅长苏半夜踪迹消失讯息全无，金陵城内亦不见其踪影。
如今高湛年事已高，服侍两朝帝王对许多事也早已心知肚明，眼前的青年帝王聪慧诚挚，为国事更是尽心勤政，然人活一世又位极九五之尊，高处清寒难免孤寂，靖王府那位先生的离去怕是又会让这位主子心生不少寂寥。
他领命退下，行至转角处望了眼君王孤身立于檐下的清瘦身影。
清晨露水湿寒，天气微凉，金陵城外远郊河畔，黎纲一身布衣斗笠在梅长苏身侧静默以待。
梅长苏素衣清雅，同对面一身玄赤紧衣的负剑冷面少年形成了鲜明对比。
“屠苏，离开靖王府的事苏某多谢你。”
“苏先生不必客气。”
靖王府明线暗线至多，守卫森严，一方面是为了护梅长苏人身安全，另一方面却也带了些监视囚禁的意味。
出于对眼前人的担心，屠苏神情微动。
“苏先生，陛下那边…”
纵天下间武功绝对的高人不在少数，试问谁又能比的及屠苏那样的修仙之人？从靖王府带出梅长苏对屠苏而言自是不在话下，但世间许多事又岂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
“你放心，陛下不会怪罪你我的。此行你我分别，山高水长不知何日再相见，苏某但求你我心中之结终有所解。”
北燕之行带回飞流他势在必行，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那个人在北燕究竟布下了一个怎样的局面，长生不死的秘密…可曾流传于外….
屠苏明白梅长苏未尽之语，故而他向这位麒麟才子略微一施礼作道别，继而以凌虚幻影的身法消失在眼前。
“蒙卿以为如何？”
早朝之后蒙挚还是被单独留了下来。
喂喂小殊屠苏，陛下不会怪罪于你们但他怪罪我啊！
萧景琰疲乏的面容让蒙挚心生不忍，近日在朝堂上诸臣对梅长苏还活着的事愈发施压于天子，要求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与处置方法。
“死而复生”之人出现岂不是视天地纲常于儿戏？若天下人人效仿此举，家国安在？
“小殊其实一开始就察觉到了您身边的那位欧阳先生，故以飞流心智不全之症送至金陵。臣认为他也是为了陛下和天下的安危着想……”蒙挚低着头神情纠结。
以江左盟和琅琊阁的势力，想要知道什么从来不在话下。但蒙挚不敢再去细思梅长苏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了陛下身边的微弱“异常”，甚至早早安排好了一切。
难道飞流被掳去北燕也是…
“那又如何？”萧景琰冷冷哼了一声之后面色凝重起来，“朕知道他想去干什么！但是朕怎么能允许！”
怎么能允许小殊再为我以身犯险？！
“皇帝既然知道就不该拦着，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一道娴雅端庄的身影缓缓步入殿内来，虽是女子，却也是雍容气度，不怒自威。
那女子正是从前隐忍善良的静妃娘娘，靖王萧景琰之生母，如今的静太后。
“臣参见太后娘娘！”“儿臣见过母后。”
“你们两个不必多礼。”宫女扶太后在萧景琰殿下坐下身来。
“小殊的脾气难道你们两个还不清楚吗？蒙挚本宫今天不说你，景琰你又在做什么？小殊哪怕是为了自己也该离开靖王府，离开金陵！你说你当初为何非要逼他现身来见你？”这样的指责似是又回到了过去夺嫡那段日子里，一切都心知肚明的静妃面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萧景琰自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明中带了委屈。
“母后，朕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难以放下对小殊的执念，也不明白对方为何总想着替他做好一切保护好他，“朕只想让他好好活着，许他平安喜乐。”
梅长苏或者林殊本该就这样过完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一生。
“朕不该替他做选择，他又为什么偏偏要逼朕做选择？”江山和小殊永远都只能选前者，为什么？
萧景琰眼眶温热，他不是没想过放手和不打扰，可他们都漏算了天道和人心。
——陛下，死而复生活下来的，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那双凤目眼底如霜，也曾在记忆中问过这个问题。他执意替小殊选了“生”，但那真的是小殊想要的么？
“皇帝，小殊要解开的谜题，也是天下所有人的心结。”静太后长长叹了口气望过来，“而你自己，也该到了看清自己想法的时候了，我的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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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萌统领：我的陛下，太后娘娘可都明示你了啊快觉醒吧！
水牛：小殊你到底爱不爱我？（鹿眼哭）
梅长苏：苏苏又是你家那位的锅让他出来背锅！（微笑）
老板：叫谁“苏苏”呢？我要你们都做我的手办！
屠苏：……
（ps：勤快如我字数好少）
